国人的酒桌上能做的可太多了,秦放鹤不敢轻易应允,半开玩笑半认真道:“大人相邀,下官不胜荣幸。不过下官年岁小,说话也没个轻重,素来不会什么眼色行事的,前几日大朝会上还得罪了人呢,晚间值夜,陛下挑空就给我骂了个狗血淋头,按着不许回家,更别提灌几口黄汤,越发该口不择言了。若只大人您一人倒也罢了,多少怜惜下官,想必有失礼之处,必然不会在意……”

言外之意就是喝酒也不是不行,但只能咱俩喝,断然不能有旁人参与。

秦放鹤数次被天元帝单独留下说话的事情不是秘密,该知道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,故而此刻金汝为一听,倒不好以势压人。

“子归未免太小心了些,不过咱们私下朋友聚一聚罢了。”金汝为哈哈一笑岔开话题,却也没有否认在场必然还有其他人的事实。

这小子年纪轻轻,做事怎的这般小心。

他不问倒也罢了,自己到时候随便带谁过去都无所谓,可现在既然明摆着说出来,若回应,后面就无法展开;若不应,摆明了心里有鬼。

他微微凑近了,“小阁老前几日刚刚进京,私底下还同我念叨来着,说到底是天佑我朝,出了六元祥瑞,既在眼前,怎不得一见!”

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道:“我也知你们翰林院不清闲,机会难得,仰慕者众多,大家都是读书人,闲来无事凑在一处说一说也没什么要紧吧!”

卢芳枝的儿子!

秦放鹤脑海里的警报瞬间拉到满格。

是他要见自己吗?

为什么?有什么目的?

因小阁老在,金汝为口中的其他读书人,便都是次要的了。

董春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不计前嫌提拔柳文韬和傅芝师徒俩?

卢芳枝又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想方设法调儿子回来,并担着以权谋私的骂名风险,迅速给他谋了个缺儿?

说白了,都是为了内阁的最后一个位置,都想打破眼前这种平衡。

董春比卢芳枝小了近一轮,就个人而言是优势,但就整个派系而言却是劣势。

因为这注定了他的弟子、儿子们,单论履历和资历都略逊色一筹。

而偏偏官场上最是个看资历说话的地方。

眼下卢芳枝七十近半,

章节目录